春节里的那些事(聊聊春节的那些事)
时间的脚步,不舍昼夜。不经意间,已经过了小年。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、愿意还是不愿意,今年的春节还是即将如约而至了。春节是中国传统节日中的第一大节,这一天是个欢天喜地的日子,也是阖家团圆的日子。作为家庭成员,无论身在何处,只要有条件,都会在这一天赶回来与家人团聚的。现在有的年轻夫妻中,为了避免因在谁家过春节而产生矛盾,采取了过春节两家“轮换制”或“各回各家,各找各妈”的折衷办法。但这终究还是少数,有悖于中国千百年流传下来的的传统习惯。传统的东西也不一定都是对的,只要两家人觉得舒服,在哪过都一样。
记得几十年前,生活困难,最盼着过春节的是小孩子们。因为过春节,他们能吃上平时吃不到的好东西,能够穿上新衣服,能够燃放鞭炮,还能得到长辈们送的压岁钱。那个年代物质匮乏,家里的米面油都很少。精打细算的家长们在年初就开始计划着省吃俭用,把细粮和油积攒下来,在春节的时候拿出来“走油”。闻着油锅里飘出来那诱人的香味,哪个小伙伴不口流涎水呢。
节日里放鞭炮也是孩子们,尤其是男孩子们的最爱。那时候放“小鞭”是按个计算着放的,没有谁舍得一串一串地放。
其实,不是不舍得,实在是因为手里的“小鞭”太少了,一串“小鞭”如果一次整串放,眨眼功夫就放完了。这么做爽快倒是爽快了,可剩下来的时间就只能两手空空,眼睁睁地看着小伙伴们在玩了。为了让手里有限的“小鞭”放的时间长一点,通常是把一百个为一串的“小鞭”拆开了放,这样就可以放一百次而不是一次了。一百次不是无限次,也有放完的时候。
为了继续加入放鞭炮的行列里,只好就地取材,在地上就像寻宝一样,寻找那些没有炸响的鞭炮。运气好的话,总能找到几个。
儿时的往事,充满了欢乐,也夹杂着苦涩。现实生活就是这样,有苦有甜,百味杂陈。与小孩子们不同的是,人越老越不愿意过春节。因为过了春节就长了一岁。岁数越大,身体状况自然就每况愈下,各种毛病会主动找上门来,离到那边也就更近了一步。虽然每个人都知道这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,可是又有几个人能够坦然面对呢。人们在生老病死面前,常常是无助且无奈的。正像俗话说得那样:年难过,年难过,年年难过年年过。千百年来,祖祖辈辈,一代一代也都是这么走过来的。
前几天看到大连著名作家徐铎先生的一篇文章《人到七十……》,有段话写得特别好;
“想想年轻那时,理想,抱负,努力啊,奋斗啊,从来也没有想过辜负自己的人生。那时候还不知道天命,到了知天命的年龄时,你才能感悟你的命并非你自己设计的,而是冥冥之中那神秘的力量为你设计而成。你的性情,你的才能与智慧,你的格局,甚至包括你的家庭与亲人,真的不是以你的意志为设定的。那句老话,命中注定,你可以怀疑,但你无法抗拒,必须顺从。”我们绝大多数人都是凡夫俗子,在命运面前又会怎样呢?
如今由于物质的极大丰富,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,快递行业的高度发达,人们想吃什么,想穿什么,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。为了吃点好东西、穿件新衣服而过春节的观念,已经奥特了,该退出历史舞台了。人岁数大了,吃东西食量减少了,喝酒时酒量也严重退步了。过春节干什么?无非是比平日多加几个菜,亲朋好友团聚一番。看看电视读点书,玩玩麻将打打牌,想看报纸那是万万不可能的,每逢春节报社是停刊的。不知此举是全国皆然,还是地方特色。好在现在网络发达,只要一部手机在手,微信上的各种内容就会伴随一个春节而不觉无聊。
春节的内容虽然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,但有一样东西一直没有变,那就是贴春联。说起贴春联,就不能不讲到春联的来历。我早在1998年的《大连晚报》上,曾发表过一篇题为《春联趣史》的小文,里面讲到了这个问题,现摘录如下:
追溯对联的渊源,最早出现的是春联,而春联又是由桃符演化而来的。对此,《淮南子》一书中是这样记载的:东海有座度朔山,山上有株大桃树,蟠曲纵横三千里,树下有鬼门,由“神萘”与“郁垒”二神把守,鬼怪见而畏之,不敢做恶。自此每年除夕,人们便以桃木悬于门户以压邪,这个习俗从周代一直延续下来。所谓桃符,就是在两块深红色的桃木板上书写“神萘”、“郁垒”二神或画出二神图像,悬之于门上,意在镇邪驱鬼,祈福纳祥。后来随着骈文和诗词歌赋的出现,桃符的内容也在更新,产生了两句对偶的“桃符诗句”,这可以说是最早的春联的雏形了。以后每到春节前夕,人们总是要用新桃符替换下旧桃符。王安石“千门万户曈曈日,总把新桃换旧符”的诗句,实际上说的就是用新春联替换旧春联。春联经过不断的发展和完善,终于成为我们今天见到的诸如名胜联、题赠联、挽联等各种对联。
春联究竟产生于什么年代,众说纷纭,迄今尚无定论,但是有一种普遍的传统的说法,就是认为五代后蜀国主孟昶所作“新年纳余庆;佳节号长春”是最早的一副春联。《宋史.西蜀孟氏世家》中有一段文字是这样记述这件事的:后蜀学士辛寅逊除夕受孟昶之命撰写春联,联成后孟昶认为不工,就自题了这副春联,时间是宋太祖乾德二年,即公元964年除夕。
提起孟昶就叫人来气,此人占着国主的位置,很不作为,在历史上没有留下什么好名声,却因为一副春联让他一联成名。提到春联,必然要讲到创始人孟昶,就像说起扫雪烹茶的故事,免不了要提及陶谷一样。这两个男人都不够男人。孟昶更甚,简直就是个渣男。他丢掉的不是官位财富,而是后蜀的江山。在这一点上他太不爷们,也太没有血性。手握十几万大军,又占着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,在敌人的进攻面前,居然举白旗投降。在这一点上就连他宠爱的妃子花蕊夫人都瞧不起他,写诗嘲笑道:
君王城上竖降旗,妾在深宫那得知?
十四万人齐解甲,更无一个是男儿。
当然,在中国的历史上,像孟昶这样的渣男不是第一个,也不是最后一个。那位逃跑将军面对敌国入侵,放弃抵抗,丢掉大片国土,飞机大炮全部资敌,与举白旗的孟昶真有的一拼。这样的男人,只是徒具男人之表,而无男人之魂。
真正懂男人的一定是女人,她们可以为爱情和事业献身,而有些男人做不到。楚汉相争时的弱女子虞姬,为了与项羽的爱情,在心爱的男人陷入四面楚歌的绝境时,唱罢《和垓下歌》:
“汉兵已略地,四方楚歌声。
大王意气尽,贱妾何聊生!”
拔剑自刎于乌江之畔。忠贞的爱情故事,千百年来感动了无数人。才女李清照是项羽的忠实粉丝,她写诗称赞心目中的大英雄道:
生当做人杰,死亦为鬼雄。
至今思项羽,不肯过江东。
诗中的凛然风骨,浩然正气,充斥天地之间,令举白旗的孟昶们无地自容。
写着写着有点扯远了,虽说本文的题目是“春节杂谈”,却也不能太过于杂乱无章,还真拿散文当散讲了。大过节的应该多说过年话吉利话,不该说这么多的丧气话。可这事也怪不着谁,要怪只能怪孟昶们。他们能做得,后人就能说得。
今年春节情形与去年颇为相似,新冠疫情继续在全球泛滥,国际形势动荡不安,当今世界正出现百年未遇之大变局。年终岁尾,疫情卷土重来,滨城再次打响疫情阻击战。在居家隔离中,人们有些焦虑和烦闷,这都是可以理解的。但我们要庆幸,我们是炎黄子孙,我们生活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这块土地上。在疫情肆虐的严峻环境下,我们的人身健康安全得到了充分的保障。难道还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的吗?
无需在这里做空洞的说教,一个退休的遭糟老头子,人微言轻,说什么并不重要。今天只用几组数字来说话,就足以证明这一点。据网载,截至2021年1月底,全球感染新冠病毒1亿人,死亡223 万人。美国感染新冠病毒2643 万人,死亡44万人。中国感染新冠病毒10万人,死亡4828人。这就是白纸黑字的事实,孰是孰非,不言自明。
现在还是回过头来接着讲春联。春联雅俗共赏,上至皇宫深院要贴它,下至平民百姓家里也要贴它。北京故宫里面就收藏着清乾隆皇帝好几副春联,其中一副是这样的:
“丽日和风春淡荡,
花香鸟语物昭苏”。
大约前年,读到过《海燕》副主编曲圣文老师的一副春联,很接地气。关于这副春联的写作背景,他回忆说,1978年,他们家中遇到两件大喜事,一件是他本人在农村高考后参加了体检,正在等待录取。另一件是父亲摘掉戴了二十年的右派帽子。这两件事情,在那个年代对于普通百姓人家来说,绝对称得上是特大喜事。
人逢喜事精神爽,当时还很年轻的曲老师情思涌动,难以遏制,多年抑郁,一扫而空,挥笔写下这副让他时隔几十年还记忆犹新的春联:
迎春风遍地吹花蕾欲放;
及时雨普天降枯木逢春。
前几天,老同学国赋兄在我的邀请下,发来一副由他本人创作的春联。国赋兄国学功底深厚,知识扎实,为人却很低调。他在微信里说,这副春联是“勉为之,供参考”。这副春联十分贴近现实,寓意非常美好:
阴霾尽散,瑞满辽南千室醉;
玉宇长清,福临星海万家歌。
再过几天就到春节了,在此,借曲老师和国赋兄的吉言,祝大家春节吉祥安康,待到春风吹遍地,驱除疫魔百花开。春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,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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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,你好。你好,春天。让我们张开双臂,迎接春的到来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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